
筱陈
早晨,我站在窗前,眺望着远处的闽江。晨阳洒在江上和江中的长堤上,江水波光粼粼。
远处传来几声鸣叫,我举目望去,一行鸟儿正从鼓山大桥飞来。回来了,回来了,我一阵欣喜。昨天心里还在自问,候鸟应当要回来了吧!
我至今还喊不出这鸟儿的名字,这些年来,我无数次地站在窗前,看着鸟儿列阵从眼前由东而西飞过,人字形队列,阵势庞大,几乎与闽江的宽度相同,队形井然有序,十分优美。
我想,鸟儿不曾进行过这样的队列训练,这是鸟儿与生俱有的本能,也可以说是遗传带来的“团队基因”,让它们自觉地跟随“团队”。
我望着从东而西的“鸟阵”,望着那只领头的鸟儿,心里琢磨,谁赋予它领头的“权利”,鸟儿们肯定不会开会选举,它又是怎样召集起这只庞大的队伍?
我估摸了一下,“鸟阵”起码也有几百只吧,我曾用相机将它们拍下,在相机里,它们变成一个个黑点,无法计数,也许它们心灵契合,在早晨的某个点,听到熟悉的鸣唤,就一个个腾跃而起,自然地集合,自觉地列入“鸟阵”。
我站在窗前,注视着“鸟阵”渐飞渐近。飞行的过程中,有些零散的鸟儿夹塞加入“鸟阵”,也有些鸟儿脱离了队伍,另外组队向前飞去。不时,鸟儿的鸣叫声传入耳际,我不知道,这声音是不是来自领头的鸟儿,它是否用这声音,招呼、凝聚它的伙伴们。
鸟儿飞往的方向是城里,这城市哪处可以容纳下这庞大的“鸟阵”?是于山、乌山,还是金鸡山,抑或是城市的某个公园,或者是越过城市到闽侯某个湿地,在那里捕食、觅食,度过一个白日。
鸟儿也知道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每个傍晚时分,“鸟阵”又会从窗前飞过,只是阵势不如早晨那样庞大,但批次却多了。它们沿着早晨的飞行路线返回,回到它们夜间的栖息地。那片栖息地,是鼓山的林子,还是长乐的湿地,抑或都有。
明天,太阳升起时,鸟儿又将形成人字队列,从我的窗前飞过。我心里突然有些“自豪”,神情也有些严肃起来,我向着这造型极为优美的“鸟阵”行注目礼。
我问鸟儿,在福州过冬,可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