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我的故乡——连江长龙,是盛产茭白的地方,而且有着悠久的历史。
茭白,既有芦笋的脆嫩,又有丝瓜的清甜,乡亲们缘此称茭笋、茭瓜。茭白味甘性凉,入肝脾经,清热除烦,止渴生津,催乳利便,有实用、药用价值。
故乡前方是山,后背也是山。山是点,山是线,山是面,营造了茭白安家落户的殿堂。离老家不远的水平垅,祖传几亩烂泥田,两口深不见底的“万深孔”传说是龙的眼睛,常年泉水长涌,勤劳智慧的祖先,在地下铺松木卧桩,“睡木沉枕”。何年何地引种茭白,无从考证,因此,可以说茭白从蛮荒远古,曲曲折折,走到今天。
喜温好湿的茭白,总是静观季节的变迁,一副苗条颀长,披绿挂翠的身段,隐去了多少喜怒哀乐。春种秋收,剥几根白嫩嫩的茭白,凉拌,爆炒,烧烩、蒸炖、汤羹俱佳,做几道喜闻乐见的美味菜肴,饮酒当歌,人生几何!即使困难时期,茭白掺和蕃薯饭煮呀炖呀,熟了,沾沾虾油,粘粘盐巴,不就饭饱菜足矣!茭白捧出一颗赤诚的心,留下了多少如烟的梦幻和离奇的故事。
八月,是茭白收成黄金季节,那茭白市场可红火呢!你看,田间地头,农贸市场,宽敞礼堂,大街小路,挤满了割茭白的、运茭白的、做茭白生意的人们。茭白买卖成交了,大男小女把茭白一条条装上麻袋,装上希望,装上了丰收喜悦。一辆辆大车,从山口进进出出,运出天南地北,把大把大把的钞票流入父老乡亲的腰包,茭白铺就了穷乡僻壤康庄道;一条条水泥路伸展开去了,一台台彩电、冰箱进入了农家大院,边远的刘山、总洋、鹅角崙、新厝后等少数民族自然村,都告别了贫困。
迎着红艳的骄阳,迈着轻快的步伐,足踏熟悉的土地,我又回到了故乡。绿油油的茭白,英姿飒爽,无限生机,犹如一首平平仄仄的格律古诗,让拳拳赤子,吟咏朗诵,韵味无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