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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“横山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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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山

据《闽侯县志·山川》记载:“横山在嘉崇里,城南二里。西南为惠泽山。”1938年出版的《福州市街图》,在吉祥山的南边,有一处标着“横山”。由此判断,横山是在台江区域北部,大概现在吉祥山这个范围。

横山其实不简单。福州是个历史文化名城,建城2200多年,中轴线基本不变。沿中轴线的空间格局,民间有种说法是,屏山为靠,鼓山、旗山左右,于山、乌山两朝,横山、仓前山、高盖山、五虎山为案。这会城第一案的横山,应该是比较突出的。

“案俯横山跨海来,拂云高阁为谁开。”这是宋代福清的郑侠秋游乌石山时写的《横山阁》诗句。横山阁,也称横山馆、横山楼,在乌石山南头的仁王寺里。郑侠登上横山阁,凭栏南望横山,想到自己因上疏抨击参知政事吕惠卿被流放到英州,刚遇赦,心潮澎湃。在此可以看到南边的横山,也许阁名就由此而来。郑侠看到的横山,也就是现在的吉祥山。

那张《福州市街图》中,吉祥山东边有“横山铺”。明王应山《闽都记》说:“横山铺,出郡城十里,达于江南。嘉靖间,移建今所。”“江南”,就是白龙江(台江)南岸。“今所”,就是吉祥山这里。古代驿铺是官方取名,常用当地主要地名。可能当时吉祥山这片区域,那时称“横山”。横山铺的西南方有“铺前顶”,指的是横山铺前面的坡顶。过去设有教堂,称“铺前顶教堂”,曾经作为福州无线电元件八厂厂房。现在铺前顶教堂移建在横街新村(原横街巷)东头。

有人说,吉祥山得名是因为山上有吉祥寺。按《闽都记》说法:“吉祥寺,在横山,宋景祐元年建。国朝成化间,知府唐珣重建。嘉靖间毁,万历初兴复。”《福州市街图》中可见,吉祥山东边有“吉祥境”,但没有“吉祥寺”。

再参考福州传统歌谣《进京路引》的说法:“横街巷口酒米店,惠泽境内拣棕毛。文山、横山、吉祥山,吉祥山下铸铜锣。”这横街、惠泽境、文山、横山、吉祥山、铸锣港,都在现在吉祥山区域内。

在民国财政部印刷局制印的《福建省会邮图》中,吉祥山东偏南是横山铺,横山铺西南接文山铺,文山铺南接横街铺。文山、横街是在保福山的西北麓。

或许,横山、吉祥山可以不同时空互指、代指。而保福山、文山是其中的大小山包。所以,福州第八中学的前身称“保福山女书院”和“文山女子学校”。

“余初家横山,小屋三楹。”1860年,因城里玉尺山典房被恶人强行低价赎去,9岁的林纾,随母搬到横山住。他在《畏庐琐记》中回忆:“余幼时,……读书于台山书院。院在吉祥山中……”难忘“横山老屋,树古鸱啼,星火荧然,纾挟卷就母姊刺绣之灯读,必终卷始寝”。在他感觉里也是横山、吉祥山通用。

很巧,林纾等人创办的“苍霞精舍”,经多次乔迁和更名,清宣统二年(1910),也迁到横山,改名福建官立中等工业学堂。后来成为福建理工大学。

现在好像没有“横山”这个地名了。留下痕迹的只有“横街”,以及因横山而起的“横山铺”之相关“铺前顶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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