闽都在线 文学与艺术 福州的秋天

福州的秋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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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立娟

福州的秋天是没有万山红遍,层林尽染的,也没有瑟瑟秋风,落叶凋零。福州的秋天在我看来,也不是从立秋开始的。福州的秋天或许是从一场台风开始,亦或许是从末秋开始的。说不好,因为没有明显的征候。对于来自北方的我,总是会拿北方的四季做参照,用北方的思维定式去解读四季之降临和变化。

但福州又确实是有秋天的,哪一日呢?气温跌倒了30°以下,几乎没有反升。这27°~28°也是北方夏的常温呀,可是不一样,这个温度与南方与福州,阳光不是暴烈的,是温和的,是有秋的态度的。和着这态度配伍的风,也是柔柔的飒飒的,而不是瑟瑟的。斑驳的树影,呈现出来的便是婆娑的情态。这里温差不大,最低气温也在20°以上,晚上闲暇出门散步,依然可着夏装,短衫单裤,感觉是可心的舒爽。健身慢跑的人没有汗流浃背,漫步遛弯的人也没有瑟缩之感。要是月满那几天,没有阴云密布,一轮朗月当空,碧空如洗,清风徐徐,拂面而过,好不惬意。最明显的是24小时全天候服务的昼夜空调,轮休了,家里不再燥热。当然,如果是艳阳当午,它也会露出夏的笑眼,拿出夏的热情,火辣辣的直看的你脸红心焦,想桃之夭夭。

季节更替,除了气候,便是物候了。

福州的秋天没有落叶飘零,反而有花枝招展。这花枝不是在花坛里庭院里,而是在街衢在山野高大的树冠上,这树是在秋天里开花的。北方的树大多是不开花的,更别说是在秋天啦。我所说的北方的树大多不开花,不是泛指,单指那些高大的葳蕤的绿化的树,比如在家乡北方山城,常见的便是高大的杨树柳树松树,如果较真儿的话,春天里那漫天飞舞的杨絮柳絮,应该是开花的结果,但你很难把它想象成花的样子,花的体验。近几年引进的银杏树,挺拔的树干,象形的叶子,秋日里的一片金黄,夺人眼目,让本地的古老树种相形见绌。一场秋风便铺出一条黄金大道,一场秋雨纷纷落下的还有它的银杏果,可我至今没有眼缘见识它的花开,即使开花也定是在春天的。

而福州的秋天,常常看见路边的树开满了鲜花,是满头满冠的,不是零零星星的,比如紫荆花。知道紫荆花是在香港回归那年,它以香港区花区徽的形象走进了国人的视野。我的印象也只是那个五瓣花的艺术形象,后来有友人去香港,带了金色的紫荆花工艺品,当礼物送我,至今摆在我的书柜里留念。我离岗那年,和三五好友去台湾出游,途径香港落地停,去参观了香港会展中心,还有紫荆广场,看到了地标紫荆花的雕塑。和朋友送我的伴手礼,就是大小号的差别。说到紫荆广场,还真让我大跌眼镜,尽然不及家乡的文化广场(前身叫:毛泽东思想展览馆)大。再想想弹丸之地的香港,寸土寸金,广场能有多大,也就了然了。或许是去不逢时,又或许是匆匆一瞥,尽没有看到真实的紫荆花的印象。后来去深圳看见了路边开着紫色花朵的大树,说是紫荆花树,那花朵便是大名鼎鼎的香港区花紫荆花。原来这紫荆花并不是香港独有,广东深圳也比比皆是。深圳路边的紫荆树都特别高大,我走过路过多是仰望,想用手机拍朵花不容易。

到了福州才知,这里也是紫荆花的家园。一天外出,一阵清风将一片落叶送到了我的眼前。那是怎样一片叶子呀,像蝴蝶的一对翅膀翕和着,翩然而至。我弯腰捡起,拿在手上细细的端详,又顺着它来的方向向上寻觅,一棵高大的紫荆树进入我的视野。那树上还有零落的紫荆花,掩映在层层叠叠绿色的蝴蝶翅膀中,触手不得。后来在小区外围遛弯,旁边有条小河,河畔有绿化带,种的多是紫荆花树。这些树应该是近些年栽种的,树龄不长,树干不粗,树也不高,得以让我近距离的观赏它的花开叶落。其实紫荆花树常年都能看到它的花,只不过有时繁花似锦,有时星花点点,而它的花期一般是在10月到来年的4、5月,秋天的花是一元复始。你看有的树就一头繁花,都没有绿叶的陪衬。有的树是一半花开一半绿叶,也不知是怎样做到泾渭分明的。当然大多数还是花叶相伴的,只不过在盛花期,花是绝对的王者,当仁不让,熠熠生辉。紫荆花的树叶有圆圆的两半对生像蝴蝶翅膀的,有细细长长的像桃叶还带锯齿的。紫荆花的花型也不是千篇一律的,除了都是五瓣外,花瓣有的圆润饱满,有的修长灵秀。花色有的紫艳艳的,有的紫里透粉,还有纯粉色的。但在花心部位大多都散射着金黄的花纹,花蕊也长长的吐露着。

如果只有紫荆花在秋天里盛放,未免太单调了吧!在福州的街头在旷野,还有一种开花的大树每每映入眼帘,听说近来受到摄影爱好者的追捧,它就是栾树。

第一次关注栾树,是在不久前的那次台风后,刚刚雨停去幼儿园接小孙孙,在园门口的一棵树下,铺满了黄色的小星星,很是亮眼,耳畔似回响着小孙孙唱的儿歌:一颗一颗亮晶晶,满天都是小星星,只不过这是满地的小星星。遂抬头向上,更惊艳的是这树挂满了小灯笼。有淡绿色的,有绿黄粉渐变色的,大多是粉嘟嘟的。它的花朵像极了东北的“菇娘”,但更像三角梅的花朵。它一嘟噜一串串覆满了整个树冠,就像一个俏皮的小姑娘,带着一顶橡皮粉的绒线帽,那地上的黄星星就像是帽子上的流苏被雨打落了。回程我刻意的放眼路边,尽然有那么多这样的树。有的只是树梢上刚刚挂上“灯笼”,是嫩绿色的,个头娇小。有的花朵已长成,颜色在渐变中,还不够出色。有的已像幼儿园门前的那棵树,姿色诱人了,但我还不知道它的名字。

回到家忙向度娘请教,原来它叫栾树,也叫灯笼树或摇钱树。那一头鲜艳夺目的粉嘟嘟的小灯笼,不是花而是秋天的果,那碎了一地的黄色小星星才是它的花。花果花果,花果同源嘛,在我心里小灯笼就是美丽的花。原来这些“花”是风信,是秋的使者,是以不同寻常的方式告诉我们,秋天来了,秋天也可以是花枝招展的。

那么除了上述种种,福州的秋天还有那种表现呢?当然是果实啦!就像老家的秋天,市场上有了成袋的土豆,成捆的大葱,有了刚下树的苹果鸭梨,有了拉秧的茄子豆角,那么就是秋天到了。福州一样,又不一样。它的绿叶蔬菜,一年四季如同复刻,没有差别。你在市场上也看不到秋天独有的拉秧时蔬果实,因为他们一年四季轮种复种,拉秧也不一定在秋季,而且也不需要冬储。但只要细细观察体会,还是能够捕捉到秋的迹象的。

你看那一堆堆一串串新鲜的龙眼(也叫桂圆),就像我们的马奶葡萄一样上市了,那就是秋天了。你看那一车车一框框金灿灿的小蜜桔爱媛果冻橙上市了,那就是秋天了。你看那火红的突尼斯软籽石榴笑咧了嘴巴,那就是秋天了。你看那黑不溜秋的带着满身泥土的槟榔芋头上市了,那就是秋天了。

说到芋头,想到了电视剧《宰相刘罗锅》,正是这部电视剧让荔浦芋头天下闻名,让北方的我第一次知道了芋头这种食物。后来这种南方食物悄然走进了北方百姓的菜篮,但我从未买过,因为不会做。偶尔在饭店有这道食材,多是做成麻仁芋头,甜口的,也没觉得有多好吃,介于土豆红薯之间的口感,还没有拔丝红薯甜的解馋。亦或是并没有吃到真正的荔浦芋头,没觉得有电视剧里表现的那么诱人。

今秋在福州的市场上看到了那大大的圆圆的黑不溜秋的东西,牌子上写着:槟榔芋头。看到槟榔二字,便会想到湖南人念念不忘,碎碎嚼的槟榔,那滋味不敢苟同,这芋头又会好吃到哪里?遂没敢贸然下手。回家说与儿媳,儿媳说槟榔芋头是福建的特产,是香芋,很好吃的。第二天我便买了回来,儿媳说我来做吧!晚上一盘香辣肉沫蒸芋头,点缀了翠绿的小葱花端上了餐桌,糯糯的香香的,有辣味的加持,香而不腻。以后我如法炮制,又变本加利学做了香芋排骨,芋头烧肉,开发了新的家庭菜品。

秋天的丰硕丰盈丰收,总是让人目不暇接,也收获满满。无论南北,秋天总是给人以满足感,幸福感,给人快乐和愉悦。这感观有视觉的冲击,有味蕾的开发,还有体感的舒爽。我爱秋天,福州的秋天我喜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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