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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光桥与曹学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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悟雨 摘自《平话》

万历三十七年(1609年),一场特大洪水挟巨涛冲袭福州城,城西闽江水域上桐口、万安、洪山三座桥梁均被冲毁。万安桥是官方驿路必经的重要桥梁,所以山洪退去,官府马上动工修复。桐口桥拖了十来年也没动静,给当地百姓生产生活造成了很大障碍。

这时,被朝廷削官三级,贬官赋闲的曹学佺看不下去。他说万安桥是官道,因此「朝坏而夕修之,不两月即告竣」,而桐口桥因没有官吏、乡绅光临,行走桥上的都是放牧、砍柴、背米的当地村民姓和一些小商贩之类底层百姓,这些人呼吁修桥的声音没办法被官府听到。以治理国家而言,「颠沛无告之小民」是官府施仁政首先必须予以关切,并解决他们困难的群体。所以,曹学佺站出来,作《募修桐口桥疏文》带头捐款募集修桥资金,运作修桥。

此前,曹学佺所著《名胜志》述「岊江之上,稍折而东为灵光山,有桥曰灵光桥,即桐口桥也。桐溪之水出焉。」桐口在福州西门外二十里,古时桐口溪水量丰沛,桐口桥(灵光桥)是福州城西驿道必经之地,为出城后一个重要的交通节点。桐口溪旁边的山称为「灵光山」,所以桐口溪上的这座桥也叫「灵光桥」。

据说桥始建于宋咸平三年(1000年),福建最早的志书《淳熙三山志》已有灵光桥的记载了。一千多年来,闽侯桐口灵光桥屡毁屡建,依然屹立于原地,是偏僻乡野上的瑰宝。数年前,笔者曾独行探访这座罕有人至的千年古桥,缅思乡贤曹学佺先生造福于民的事迹。东桥头立闽侯县级文物保护单位石碑及灵光桥简介标识牌。灵光桥长32米,宽2.3米。现桥上仍有乡民通行,来往溪两岸劳作。桥面以四块条石平铺衔接而成,桥上两旁原有石护栏,已圮。桥面石上仍存立石栏杆锲槽。

灵光桥(桐口桥)系多墩石构平梁桥。立水桥墩三座,呈舟形,酾水四道,不等跨。中间桥墩南面石梁上,阴刻「灵光桥」楷书三大字,书法古朴。曹学佺造福百姓,修桥甚多,如洪山桥、连江潘渡桥、古田朝天桥等。水口北五里地有朝天桥,明古田县令杨德周记述曹学佺「……观察能始曹先生,实为政于斯役,有百世功焉。桥当邑之孔道,旌节轮蹄,来往如织,……先生所在有永赖之功,如桐口之灵光、连江之安利……而功成,不居雅,不欲如端明之告成事,特书之道左。」杨德周所说「端明……事」,指蔡襄任泉州太守,建成洛阳桥后立碑刻上自己所写的《万安桥记》,记述任内建造洛阳桥的过程。

划重点,古田县令感慨曹学佺「功成不居雅」,不想声张,所以杨县令便特意在道左立碑刻文记曹学佺功德。要说这杨县令系曹学佺同道之人,曹学佺称他「有读书之癖;有积书之癖;又有好奇书之癖」,曹杨两人可谓是趣味相投,都是书痴。

杨德周(1579-1648),字南仲,一字孚先,明代浙江宁波府鄞县人。杨德周是明代宁波著名的杨氏家族后裔,崇桢间任古田令。

时光飞逝,沧海桑田,灵光桥南百米建为铁路桥,时代列车飞速前行。不变的是灵光桥千年以来交通节点的重要位置。闽江沿岸填江造地,江岸西扩许多。但桐口桥至江岸间仍为交通咽喉之地,不到三百米距离,灵光桥与铁路桥、高速路桥、福州主干甘洪路桥并肩而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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