闽都在线 闽都故事 克洛代尔之恋

克洛代尔之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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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光绪二十四年(1898 年) 到三十一年(1905 年),法国著名诗人、剧作家和外交官保罗·克洛代尔(Paul Claudel,1868- 1955)曾在此生活工作。 他先后任驻上海领事、驻福州领事、北京法国使团首席秘书、驻天津领事,在中国足足待了14年,其中在福州时间最长,从1900年到1909年,历任法国驻福州副领事、 领事。

1900年秋天,克洛代尔登上开往福州的邮船,在船上遇见了一个非常迷人的波兰女人——伊瑟,克洛代尔对她一见钟情。伊瑟后来跟随丈夫弗朗西斯一起住在乐群路的同一栋楼里,即法国领事馆住宅楼(克洛代尔的故居)。

弗朗西斯希望来福州发一笔横财,结果发现福州百姓排外情绪特别强烈,这里的欧洲人少,大部分是传教士。有钱的英美商人已经把茶叶、鸦片生意全包了,而其他的商品交易受到当地政府严令限制,很难实现正常贸易,所以几乎没有什么生意可做。但是花了不少钱来中国一趟,弗朗西斯依然不愿放弃机会,每天到处寻找着商机,疯狂地做着发财梦。

这时的克洛代尔却迷上了伊瑟。伊瑟来中国只是为了旅游,对丈夫的生意毫无兴趣,也一无所知。她就向克洛代尔抱怨丈夫的疯狂,同时又赞美着福州的美景。克洛代尔便主动充当陪伴者。但伊瑟碍于自己是已婚妇人,又受天主教条的约束,不敢公开和单身的克洛代尔一起游玩。而克洛代尔情不自禁地为伊瑟写诗,寻找合适的时机,朗诵给她听。伊瑟早已感知到克洛代尔的爱意,只是心照不宣而已。因为同在一栋楼里居住,伊瑟开始难为情地回避克洛代尔。这反而激起克洛代尔对她更强烈的爱情。

弗朗西斯找不到什么生意可做,十分沮丧,想离开福州去上海。克洛代尔很着急,为了有机会和伊瑟在一起,他就介绍弗朗西斯去从事冒险买卖,即劳工苦力贸易。当时,贩卖人口成风,很多穷人被洋行的“代理商”掠骗去国外当劳工,结果非死即病,而且路途遥远几无生还可能,所以没人愿意当劳工去法国。弗朗西斯就开始联合那些代理商想法子掳掠人口,从事人口贩卖走私贸易。坚定信奉天主教的伊瑟觉得这是罪恶,由衷地鄙视从事罪恶贸易的丈夫,在远离家乡,又孤独无助的日子里,她感到恐慌,不知未来是什么。

弗朗西斯离开了这栋房子,开始罪恶的行动。无聊的伊瑟在情感上日渐依赖克洛代尔。克洛代尔也十分同情柔弱无助的伊瑟。这对孤独人的心越靠越近。他们常常去乐群楼的舞会、图书馆消磨漫长的时光,或者一起漫步在烟台山上陌生的路径和风景迷人的田野间,尽情呼吸着乡野的清新空气。他们的爱情像空气一样散发在烟台山的大自然里,但囿于社会道德和周围人的目光,还有天主教条的约束,他们无法把心中的爱情尽情释放出来。

他们渴望能够结合成百合的配偶,但伊瑟知道邪恶的弗朗西斯不会饶恕她的,和克洛代尔结婚是不可能的。为了避人耳目,他们被迫在乐群路对面的洋墓亭里约会。正当他们的恋情迅速燃烧起来时,弗朗西斯的贸易失败了,垂头丧气地回来了。弗朗西斯回来时,告诉他美丽的妻子说,他们要离开福州了,因为生意失败了,而且本地居民对他非常愤怒,所以要尽快离开这里。伊瑟十分痛苦,怎么办呢?她真想告诉弗朗西斯她不爱他了,可她不敢,怕弗朗西斯会杀了克洛代尔。弗朗西斯回来后,他们三个人住在同一栋楼里,她每天要同时面对丈夫和情人,感到自己快要发疯了。这痛苦的婚外情和艰难的选择,让伊瑟连死的心都有了。

克洛代尔和伊瑟四年的爱情,除了结婚,找不到其他前进的方向了。正当这对情人内心的痛苦经过剧烈斗争而不知所措时,一天弗朗西斯出门后不久,一支当地居民组成的义军为了捉拿贩卖人口的弗朗西斯,将他们住的这栋楼包围了起来。人们在楼外举着刀枪喧闹、抗议,克洛代尔与伊瑟躲在房子里,命在旦夕间。伊瑟吓得浑身哆嗦,不断祈祷,祈求神来帮助他们。克洛代尔望着伊瑟,忽然意识到自己不是伊瑟的丈夫,竟然没有保护伊瑟的合法资格。他们相爱四年了,他若想继续爱她,给她幸福,就必须和她结婚。克洛代尔也知道弗朗西斯会因此杀了他。这一次意外事件,似乎是在提醒他们,他们的爱情道路走到尽头了。在伊瑟苦苦的祈祷下,危机解除了。看到愤怒的人群散去,伊瑟依然处于极度惊恐中,迫切希望立即离开这危险的环境。她向神忏悔着,说丈夫贩卖人口的事再也不能干了,她和克洛代尔也必须分开了。

克洛代尔和伊瑟到石厝教堂去忏悔。吓坏的伊瑟先提出了分手,准备马上回国。克洛代尔痛心疾首地放弃了这段爱情。从石厝教堂走出来的时候,天空中没有别的,只有薄雾,仿佛还有一泓巨浪,不断地冲击着克洛代尔破碎的心。伊瑟很快就跟随弗朗西斯离开了中国,在克洛代尔的心里留下了巨大的空洞无法填补。克洛代尔在日记中悲伤地写道:“什么都没有,极目天际,只有最深最浓的颜色的终结。一切物质都化作唯一的水,就像我感觉到,我的脸颊上正在流淌着泪水。她的声音,已经宛若睡梦中的声音,那样渺茫,毫无希望。我徒然地寻觅着,可在我自己之外,什么也找不到,无论是这块我居住了多少日子的土地,还是那张可爱的面庞。”

这压抑的痛苦心情后来写在了他的札记文章中,并在文章最后注明她的名字叫伊瑟。这段炽烈且刻骨铭心的爱情让克洛代尔终身难以释怀。1905年,他把这段爱情创作成充满了诗意和象征的戏剧《正午的分界》,真实地吟诵着一对情人的世俗之情,把真情和宗教信仰之间的矛盾和痛苦刻画得入木三分,成为国际经典剧目。

记忆里的福州,在保罗的心头永远是一个“流淌着玫瑰与蜜色的地方”,他把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留在这里:在住所游廊上,与午后江风盘桓相唔;在无尽黄昏,让清澈充沛的诗灵随着闽江上空的江风流动;也是在这里,他遭遇“天上的爱与人间的爱”,离开福州多年后,他还在《札记》里念念不忘:“真的,只要一闭上眼睛,我立刻就觉得自己还在福州家里的游廊下面,午后清风徐来,分外凉爽。”

斯人故去,旧景犹在。烟台山的洋楼、老仓山的小巷、闽江边的榕树……它们记录着克洛 岱尔在这里的点点滴滴,静静地诉说着年代更替与岁月变迁,也赋予了老仓山更加厚重的人文色彩。烟台山清淡的文气、浓浓的烟火气,一直在治愈着一代又一代生活在福州的人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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