闽都在线 闽都故事 叶向高与陈经邦

叶向高与陈经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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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华龙

陈经邦,字公望,号肃庵,明嘉靖十六年(1537)生于福建莆田的仕宦之家。他以精明能干、公正廉洁的品行深得世宗赞赏。隆庆元年(1567),授翰林院编修,旋即被任命为东宫太子朱翊钧的讲读官,开启了帝师生涯。

万历元年(1573),神宗即位,陈经邦日侍左右,讲授经义。他学识渊博、讲解明晰,神宗常“凝神听之”,对其优礼有加。万历十一年(1583)六月,以吏部左侍郎掌詹事府事,正式成为庶吉士叶向高的馆师。

在明朝万历年间的政治与文化星空中,叶向高与陈经邦的师生情缘如同一缕温润的光,跨越朝堂与林下,交织出一段跨越三十余载的知遇佳话。他们的故事,既蕴含着传统士大夫的师道传承,亦折射出晚明复杂的政治生态与文人情怀,在历史的脉络中留下了独特的印记。

万历十一年(1583),25岁的叶向高以福建考生第一名的成绩考选庶吉士,进入翰林院。彼时,担任詹事府掌事的陈经邦成为他的馆师。尽管师徒相处仅四个月,陈经邦便升任礼部尚书,但这段短暂的师生缘,却成为叶向高官场生涯的重要启蒙。

陈经邦对这位福建同乡门生颇为器重,悉心传授馆阁技艺与为官之道。叶向高后来在《陈尚书疏议序》中回忆:“某少尝受业于公,公方以文章魁海内,一时馆阁后进,靡不望风承响。”他尤其钦佩陈经邦“词章华赡”的才学与“温夷冲粹”的品格,视其为仕途引路人。

万历四十四年(1616),叶向高与李廷机同任内阁辅臣,他感慨道:“余与李公(廷机)同出肃庵公门下,今并登政府,光耀师门,公若有知,其亦慰矣。”这种对师门荣光的珍视,体现了传统士大夫“一日为师,终身为父”的伦理观念。

陈经邦归乡后,叶向高常年宦游,二人虽聚少离多,情谊却未曾断绝。万历三十二年(1604),叶向高因“妖书案”回乡闲居,途经莆田时,本欲拜访阔别二十余年的恩师,却因陈经邦“正在病中不宜远行”而作罢。他在《游九鲤湖记》中详细记载了这段矛盾的心路:“路经莆田,念与馆师陈肃庵公别二十余年,欲一造谒,而公方卧病,不果往。徘徊久之,竟不能决。”字里行间,尽显对恩师的孺慕与尊重。

万历四十三年(1615),陈经邦病逝,叶向高虽已致仕归里,仍亲书神道碑,落款“门生福清叶向高书”,以表追思。三年后,他又在为陈经邦文集所作序言中,深情追忆:“公之立朝也,以文章结主知,以谠言持国是,其退而居乡也,以恬退养高节,以德泽润桑梓。某虽不敏,然受公之教,其敢一日忘之?”

陈经邦与叶向高的师生之谊,不仅限于官场提携,更蕴含着文化精神的传承。陈经邦的诗文“典丽浑深”,对叶向高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。叶向高的文集《苍霞草》中,可见陈经邦文风的影子;在政治理念上,陈经邦“责难陈善”的直言精神,亦为叶向高所继承。叶向高任首辅期间,面对神宗怠政、党争纷起的局面,屡次直言上疏,力主立储、整肃吏治,虽屡遭挫折而不改其志,与陈经邦当年“以谠言持国是”的风骨遥相呼应。

二人对九鲤湖文化亦有相似情结。陈经邦早年曾在九鲤湖乞梦,得“官拜盖露亭且止”之谶,最终应梦致仕;叶向高多次游历九鲤湖,留下《游九鲤湖记》等名篇,其仕途起伏间的精神寄托,与恩师的人生选择形成了跨越时空的呼应。

从朝堂上的授业指引,到林下岁月的彼此牵挂,叶向高与陈经邦的师生情缘,是晚明士大夫关系的典型缩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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